星期日, 十二月 23, 2007

少年许三观的爱情故事

class="tpc_content">少年许三观的爱情故事(注:难得连岳如此耐心) 连岳:

我们在学校的计算机机房邂逅,我在玩CS,她来到我身边的机位。

一星期左右相约在操场上见面,一起散散步。抱者她的感觉真好,香香的、温温的又软软的,难以自控的我又亲了她。自那以后我们做了男女朋友,那已经是认识一个多月后的事了。

再后来就在外面租了间房子,为了能少跑路而多在一起,把课表调到了一周的前三天半,后面的日子就能在一起了,心想:老婆为我付出实在太大。在同学、朋友面前我总是夸老婆好,美丽、温柔、贤惠,又专情,得妻如是,夫复何求啊!

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时候,我烧饭她就站在我背后抱着我,头靠在我背上,虽然觉得有些不方便,可是感觉真的好温馨!老婆很可爱,我也很喜欢跟她玩,只要她一撒起娇来我什么都能原谅她。

后来不小心“中奖”了,当时还傻傻地考虑要不要生下来让我妈帮我抚养着,观察身边的人我们一致觉得第二胎会比较聪明些,于是怀着万分的愧疚把孩子药流了。

想想老婆对我的好,我感觉到是我这辈子的真爱降临了,为爱我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呢?我想在2006年的情人节给她份贵重点的礼物,由于资金紧张,我瞒着她去私人诊所卖血给她了只钻戒。

说到将来结婚,有点意见不合了,她要嫁的条件很高:家里开厂,独生子,个头1.75米,还要她们本地的。我无法达到这些全部的条件。慢慢的她觉得理想还是放不下的,闹了很多次分手,都被劝回来了。

大年廿七她和我说关于结婚酒席的事情,并让我去问我妈是否符合风俗,我问过后回她说没问题,她发来短信说:老公,自我想嫁给你后我发现我是那么地深爱你!我一定要嫁给你。我很开心,以为老婆总算下决心要嫁给我了。

大年廿八她发来短信说:对不起,我始终无法控制我的虚荣心。我现在在参加表姐的婚礼了。我们分手吧,你不是我想嫁的。

我当时看带就蒙了,这是什么世界啊,天堂和地狱原来隔得这么近!

连分手的原因都还没搞懂,一夜之间,我的世界全变了!我乞求她回来跟我过这个情人节,把钻戒送给她,她拒绝了,12日我把钻戒葬在了护校河的河低,连同我们的爱情和”孩子“一起埋葬。

2月8日我坐了17多个小时的火车,3个多小时的汽车去找她,她居然见都不见我一面,说:“你放过我吧,我有男朋友了,我现在很幸福!请不要打扰我了。”千里寻妻的我就来回坐了40个小时的车……后来还被抢劫……

婆你真傻,他会像我这样叫你“老婆”吗?这个由内心深深的爱和高度责任的心灵感召发出的声音。他会在你生气的时候放下男人的尊严去抱你,哄你,逗你吗?他

会在你疼痛的时候给你按摩吗?他会在大雨的寒冬之夜跑出去给你买你爱吃的吗?他会在半夜起来陪你上厕所吗?他会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吗?他会亲自给你洗衣

服吗?他又愿意为你端尿盆吗?

爱情离不开物质,可是你连让我创造物质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就把我给“枪毙”了。让我那和血液融在一起的爱坠入了冰冻的河里。我敢保证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,永远都不会有!

为了虚荣,你放弃了爱情,这种牺牲值得吗?以后的日子你能过的安心吗?在别人失败的路上继续尝试失败,你不糊涂吗? 封心锁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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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心锁爱: 现在的大学生生活真是丰富呀。

我得承认,这可能是我收到的最痴情、最天真、“老婆”字眼出现得最多的邮件。卖血买钻戒,有点惊天地泣鬼神,更了不得的是,最后把他它扔进河里。不知这期《上海壹周》出街以后,大学周边的河流,是否会有很多人在寻宝。

封邮件呈现出来的肉麻、纯情、决裂和诅咒,全都充满了特有的青春味道。里面没有任何一件事,是“老男人”做的出来的——因为如果老男人破罐破摔,认为男女

之间无非是一场比赛骗术的游戏,他就不会如此投入;想伤他的心,连门都没有。我不太赞成变成这样的老男人,好像谁都欠他一百万的样子,乏味得半死!

有另一类老男人修成了正果,爱情中的各种因素拿捏得恰到好处,他不得已写自己的私秘亲昵,也不至于让人看了脸红;女人要跟他分手,可能会尽力挽回,但是绝

不会乞求了;无法大富大贵,却会努力获取足够的物质力量让自己的女人不失望。更重要的是,不会像个愤怒的巫师一样,诅咒自己的前情人,有这份心情不如找个

地方散散心。 一个人对待爱情的最高境界是:有它,日子一定更好;暂时没有它,日子也不能被搞得一团糟。对,就是要进化出这样通吃的能力。

这样的能力怎样得来?一是靠运气,有的小情侣剩50元钱,可以过一个星期,再长大几年,他们一星期能赚1万元钱,却依然还彼此相爱。他们不仅共同拥有回忆,其中成长的秘密喜悦也成为爱情中无法替代的因素。这样的话,恭喜!

二种更常见的是,分手一次,就长进一次。以任何理由分手,都不必辩论了,爱情不是辩论赛,可以打分判出输赢。比如这次她以物质为理由判出输赢,你就应该知

道一个穷人在爱情中的地位是很可怜的,除了像许三观一样卖血,还得有更可行的赚钱能力,你将来才不会第二次因为穷被抛弃。

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,我觉得她的理由对你的将来最有帮助,她指出的短处是你可以修正的,如果她的理由是“个子矮”、“看不顺眼”这种无法更改的原因,你反而会失去方向,郁闷得很。

分手的时候最不要失去尊严,“我会证明自己的!”“不可能再有人比我更爱你!”“你会后悔的!”这类话一说出口,多么完美的铺垫也会顿时失去光泽。事实上,你若等着她后悔从而让自己爽,你多半会等不到,往往要在等着她倒霉的怨毒中万劫不复。

我当然知道人之常情,在你这种情况下,必然希望她不得好死。我想告诉你的是,这时候的情商基因就要出现了,内心得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:再这么想,我就要丢脸了,我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
有个常识是,爱情某种程度上要能满足人的虚荣;不要把它们对立起来。圣女贞德只有一个。你是和人恋爱,不是和神。 连岳

2006年4月5日

勇往直前的爱情

上海壹周【我是鸡汤】专栏 - 2007.01.10 连岳:

再次地震了。平日里碌碌的人们,也许突然因为一点点类似劫后余生的感觉,而突然醒悟究竟要的是什么,继而将这种自省延续上一阵子。那一年的9

月21日,我还在故乡,有挺强的震感,但无死伤,毕竟是隔了一个海峡。然而那阵仗,对于当时十五六岁的我来说,足够令我兴奋和后怕。房屋轰隆隆作响中,明

明线路不通的电话忽然响起。正冷战的我和她,大难临头时,破涕而笑。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。我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呢。我不完全相信记忆这回事,隐约觉得它在

不知不觉中一定被我们一厢情愿地篡改着。

中间是是非非,后来我一意孤行离开故里。连分手都没有说。来到异地,决心跟过去完全断开。交男朋友,不去想她。也不知什么原因,我的其他

方面,为人处世也完全不同了,并非有意。我可以改变的只是和男人交往而非女人。浑浑噩噩过了这几年,越来越不认得自己。心里却越来越清晰地塑造了一个她,

用回忆加上想象。渐渐地也不排斥和现实中的她联系,只是发发消息,不敢见面。言辞间也拉拉扯扯过几番。

持续恶梦和不断的自杀念头,这些都阶段性地出现。在严重的时刻,我考虑过去找心理医生,不过都还暂时捱过去了。她说当年我什么也不说就消

失以后,她给我写信打电话我都没有回音,她是走投无路去找过心理医生的。治疗时医生发现她无法被催眠,只好开药。但是她没有吃,挺过来了。所以后来我再联

系她时,她始终有些畏惧,是呵,一朝被蛇咬。我自己的手腕上,也有痕迹。或者可以说,这种感情,从一开始,就带给我们绝望。那时,不是指望别人理解,是连

自己都不能认同。我们也都以为,就这么远远望着,在心里的一角幻想着明知不可能的我们在一起的日子,就够了。不过我和她不同。比较早的时候,我确定我是双

性恋。她始终不认为自己和同性恋双性恋有何关联。只是,无论和男人女人在一起,我都会想她。但我也只能无奈地想,过去的,在心里就好。

然而前几天我被一个梦,吓醒我了。梦中和我缠绵的女人,没有脑袋。我猛然觉得,这么多年分开,我一直想的爱的那个人,只怕已经不是她了,

是我在脑子里生生造出来的一个形象了。所以梦里,“她”砍了用来装饰的头颅,我的潜意识在嘲笑我。意识到自己爱的是一个虚无的人是一件令人难以忍受的事。

忽然间我找不到原先赖以活下去的理由:看着爱的人在远处生活,两处沉吟。如果我爱的人,是已经不存在的,是和现实个体分离了的,那这个理由,如何成立。

我愚钝,不能了生死之意义,走这世上一遭,若不是为了所爱的人,若是为了社会游戏中的名利骰子,我恐怕无法接受这样的理由。需要问一个意义,才能活下去,我算是一个虚弱的人呐。

祝一切好! 沉默是美德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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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是美德:

我很少在专栏中说自己的事情,一则是因为害羞;再来我认为我只是一个观点提供者,自己个人的资讯出现在文章当中,相当不专业。今天,在经历了新年前后从地狱到天堂的心境旅程后,请允许我破个例,说一件我自己的故事。

你说到的那次地震发生之时,我和我老婆正在一购物中心吃饭,第一次震感我感觉到了,她没有感觉,我没说出来;第二次餐厅的吊灯开始摇晃,所有

人都感觉到了,邻桌的两位姑娘有这样一段对话:“可能地震了!”“不要太害怕,说不定只是因为有人乱跺脚,楼才动的!”我们照例悄悄窃笑一通。可是我的心

情相当灰暗。

她由于持续低烧住院,各项检测的结果逐渐出来,都不太乐观。而医生最终的“恶性肿瘤”(也就是癌症)的诊断,她比我更早知道。我到医院,

刚进她病房时,还见她神情自若地在病床上开着笔记本改文件。一看到我,瞬間就情绪崩溃,哭到不行,一边含糊不清地说:“你以后一个人怎么办?”

在联系了异地最好的医院和专家之后,在出发之前,她想回我们鼓浪屿上面的家里住一晚。经过菜市场时,她问我:“家里的煤气还有吗?”我

说:“有,我昨天还用过。”于是买了一些菜。她像往常一样将菜洗净切段,打火后,煤气只烧了一两分钟就没了,而时间又过了晚上7点,岛上不再送煤气罐了。

只好用微波炉蒸了饭,从冰箱里搜刮一些干菜将就着。我们觉得白饭也挺美的,一边吃一边聊天,她先吃完后起身去收拾出行的衣物,她刚走了几

步,我坐着体验到了所谓的悲伤。这个我从15岁就开始爱的女人,宽容我的鲁莽与冲动,接受我的一切缺陷,支持我两次三番赌博式的决定,她离开我,可能痛苦

不仅仅等同于抽离一根肋骨,它是一种被抛弃的感觉,完全没了依托。而我们吃的可能是最后一顿饭,却没有煤气……

于是莫名其妙就逬出了眼泪,喉咙里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——这岛屿在晚上过分安静了,而我始终认为自己是一辈子也不会掉一滴泪的坚硬之人。

我现在在病房里继续写这个专栏,说明情况已经好转了,只是需要精心治疗的病,原是一次可怕的误诊。我原来产生的厌恶态度已经消失了——既然自己的所有能量,都不能给爱的人多一分钟,那么世界变得如何,爱情会如何演变,又有什么意义呢?

但愿说自己的事情不让你烦,我已尽量克制。我想表达的意思是,就算和一个人相爱了二十多年,这也不会让人觉得足够,与相爱一个小时的长度相若

——当然这只有在你觉得要真正离开的时候才感觉得到。也许活到一百岁,真正要离开时,还是会像这样觉得孤单。我现在很庆幸在二十来年当中,我强横、霸道地

不理会别人的看法,只过着我们想过的生活,爱一个人就是为她而活,背叛世界也无所谓的,因为到了今天,我才知道,就算这样也会觉得时间不够,死别的日子就

在前头。 祝开心。 连岳 2007年1月10日